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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志愿军总部的亲身经历

发布日期:2025-08-26 12:32 点击次数:112

赵南起

随彭德怀司令员赴朝鲜战场

1950年6月25日,朝鲜半岛的冲突正式升级为内战。基于其维护全球霸权的战略考量,美国迅速采取军事行动,派遣军队越过三八线,入侵朝鲜。自8月下旬起,美国更频繁地派遣战机侵犯我国东北地区,对城市及乡村进行轰炸,导致我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遭受严重破坏,战争火焰蔓延至我国国土。

朝鲜战争的爆发,已与我国的安危紧密相连。中国共产党与我国政府对此局势高度重视,未雨绸缪,已采取了一系列预防性措施。7月13日,中央军委果断决策,从我国部队中抽调兵力,在中朝边境集结,正式组建东北边防军,其主要任务是捍卫边防安全,并在情况需要时提供军事支援给朝鲜人民军。

1950年8月中旬,应朝鲜劳动党中央的请求,遵循中共中央的指导方针,中共东北局从东北地区的朝鲜族干部队伍中精选了一批人员,着手组建赴朝鲜工作团队。我亦荣幸地成为被选拔的一员,并肩负重任,担任吉林省赴朝工作大队的大队长一职。然而,9月中旬,随着朝鲜战场的战局发生转变,赴朝工作大队被迫解散,我们成员随即被调入东北边防军,担任联络员角色。我则被留在了东北军区司令部的情报处,预备在部队启程入朝参战之际,担纲总部联络员及翻译的重任。

10月伊始,应朝鲜党和政府的热切请求,中共中央毅然作出抗美援朝、捍卫国家安全的战略决策,并委派彭德怀同志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司令员兼政治委员。东北军区随即紧急抽调了一批优秀干部,构建了一个高效精干的指挥团队,准备与彭德怀同志一同奔赴朝鲜战场。

10月10日的深夜,正当我沉醉于梦乡之际,一位参谋的急促呼唤将我从睡梦中唤醒,随即传达了上级的紧急命令,要求我即刻前往沈阳车站报到,为即将到来的新任务做好准备。随着列车驶出沈阳市区,它在夜幕的掩护下,朝着边陲城市安东(今丹东)的方向缓缓前行。在这时,我才真正领悟到自己的使命所在,意识到自己将作为志愿军总部的一员,追随彭德怀司令员的步伐,投身于朝鲜战场的烽火之中。

遵照彭德怀元帅的命令,志愿军前方指挥部在列车上迅速搭建完成。我分配至作战科,担任联络员的职责。10月19日,依照毛泽东主席的号令,中国人民志愿军队伍跨过鸭绿江,挺进朝鲜领土。10月23日拂晓,我随同志愿军前方指挥部和第十三兵团部机关渡过江面,正式踏入朝鲜战场的征途。

02、中朝两军高级指挥员交流

踏入朝鲜战场的征程后,我在志愿军司令部的作战处担当了参谋一职,肩负着三项主要职责。首先,我在中朝高级领导人会晤之际,负责担任翻译。其次,我负责传递作战命令。在志愿军发动重大战役行动的前夕,志司(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)向各军下达的关键作战指令,均需派遣专人递送。鉴于我是朝鲜族人,在朝鲜境内行动更为便捷,因此这类任务多由我承担。再者,我负责联络工作,在中朝军队指挥机构之间传递信息,并参与处理与朝鲜地方政府的交涉事宜。

在彭德怀将军的英明指挥下,志愿军实现了辉煌的战果。短短两个月内,就将美军及南朝鲜军队驱逐至三八线以南,解放了朝鲜北部地区,彻底扭转了朝鲜战场的战局,为抗美援朝战争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。

未曾亲临野战阵线交锋,抗美援朝战争成为我初次直面战争的历程。那段岁月中的一切所见所闻,都深深刻印在我的心中,难以忘怀。尤其是对彭德怀将军在战争指挥艺术上的耳濡目染,极大地开阔了我的视野。自此,我才对战争有了真切的认知。彭总的作战指挥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,是他那在战争中展现的战略意识。在纷杂繁复的战场事务中,总有一种核心因素左右着全局,这就是战争中的战略问题。一名出色的指挥官,若能捕捉到这种关键因素,便能引领全局,推动战争走向胜利,这正是战略意识的体现。彭总在志愿军出国初期,便果断决定采取运动战策略,并以此指挥志愿军连续取得三场战役的胜利,这便是战略意识在实际作战中的具体应用。正因有了这种战略眼光,战争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。

随着战线的南移步伐加快,志愿军总部遂将总部所在地从朝鲜北部山区的榆洞迁往南方。我随作战处丁甘如处长先行一步,负责选址工作。我们最终选定了位于军隅里以南的玉泉洞,并将志愿军总部设于一条铁路隧道之内。然而,总部抵达玉泉洞的翌日,该地便遭到了轰炸,美军的火箭弹直接命中隧道入口。无奈之下,志愿军总部只得再次南迁,直至抵达成川郡的君子里。在此,彭德怀元帅指挥了第三次战役。战役结束后,彭德怀元帅依据中朝两党的决策,主持召开了中朝两军高级干部的联席会议,旨在总结三次战役的经验教训,统一作战指导思想,并研究确定春季战役的具体部署。

中朝两军高级干部联席会议,标志着志愿军踏入朝鲜战场后的首次高级指挥员聚会。志愿军首长对此次会议的接待工作提出了严格的要求,不仅部署了周密的安全措施,还特地组建了专门的会务组。我有幸加入会务组,承担起接待朝鲜方面代表的重任。

1月25日,会议正式拉开帷幕,会址选定在山沟深处的一个宽敞矿洞之内。我携同数名战士,于沟口的一间简陋草屋内搭建了联络站,负责引导车辆及与会人员。会议一经启动,美军的飞机便再次前来滋扰。我所居的草屋不幸被侦测到,两架敌机随即盘旋并对我进行扫射。我未及躲避,只得迅速抓起几床棉被,淋湿后覆盖在身上。敌机离去后,我起身察看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:草屋已被击垮,被子多处中弹,上层已被完全打穿,仅剩最外层尚完好无损。幸而,我侥幸逃脱了此劫。

03、不愿在朝鲜工作

在高干会议期间,我作为联络员,经常与朝鲜方面的高级干部打交道。我由于办事稳重、干练,给朝鲜同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彭德怀和朝鲜副首相朴宪永会谈时,我担任翻译。朴宪永对我能讲流利的朝语很惊讶,问:“你是朝鲜人吗?”我回答:“不,我是中国的朝鲜族人。以前在吉林省委工作,战争爆发后才调到了志愿军总部。”“原来是朝鲜族同志。”朴宪永笑问彭德怀:“我们现在很缺干部,特别是既懂军事、又有地方工作经验的干部。如果我把这位朝鲜族干部留在朝鲜工作,你不反对吧?”彭德怀也笑答:“这要看工作需要了,也要看他本人的态度如何。我虽是志愿军司令员,但也不能搞官僚主义。”

朴宪永对此事深感兴趣,不久后便向彭德怀再次提及。彭德怀随即正式向我征询看法。在此之前,由于工作原因,我与彭德怀已有多次交往,彼此已相熟。于是,在谈话中,彭德怀首先详细了解了我在地方工作的经历,随后便直接切入正题,询问我:“坦诚相告,你是否有意前往朝鲜工作?若你同意,我将立即着手安排,这是组织上的决定,与个人意愿无关。”

我直言不讳地表示:“彭总,我对在志愿军司令部的职务感到非常满意。若转赴朝鲜工作,由于对当地情况不甚了解,面临诸多挑战。恳请您批准我继续留任志愿军,待战争结束后便返回祖国。我并不想前往朝鲜任职。”“这真是你内心的想法吗?”“当然,”我坚定地回答,“我以共产党员的身份,向您及组织作出郑重承诺。”彭德怀有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道:“好的,我会妥善处理此事。优秀干部无论在何处都能有所建树。我们党一直重视民族干部的培育,战后民族地区的建设任务艰巨,同样亟需民族干部。你这么年轻就担任团级职务,前途无量。好好干,小赵!”

此事至此画上了句号。于彭德怀将军而言,或许这并非什么重大事件,然而对我而言,却关乎我一生的命运转折。我坚信,若非彭总将我留在志愿军中,我的职业生涯恐将走向截然不同的路径。因此,我对他的深切感激之情,难以言表。

04、两次负伤

在志愿军总部,我不仅肩负着联络员的职责,还时常肩负着各种临时性的任务。在第二次战役中,面对志愿军的猛烈攻击,西线美军被迫仓皇南逃,其撤退路线被志愿军部队成功截断。在军隅里地区,志愿军展开了一场空前规模的大规模歼灭战,缴获的各类装备与物资在公路和车站上堆积如山,蔚为壮观。

接到志愿军总部的紧急通知,彭德怀元帅果断下令迅速组织物资抢运。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随即指令作战处派遣人员前往军隅里,负责统筹协调这一任务。我肩负使命,夜以继日地驾车从大榆洞疾驰至军隅里。抵达时,我们发现被缴获的装备与物资大多仍滞留在原地,尚未开始运输。我立即与相关部门进行沟通,商讨抢运的具体事宜。然而,部队当时正忙于清理战场,追剿残余敌人,人员分散,且能驾驶车辆的人员为数不多,后勤部门也暂时难以调派司机支援。面对这一困境,我焦急万分,只得与部队领导商议,动员全体官兵尽可能多地搬运物资,力求在敌人发动攻击前抢运出尽可能多的物资。翌日清晨,美军飞机如蝗虫般蜂拥而至,进行猛烈的轰炸。我的吉普车不幸被炸翻,我本人也被抛出车外,幸而伤势不重,仅有一颗门牙被磕掉。这是我首次在朝鲜战场上受伤的经历。

那场物资与装备被火焰吞噬的景象,至今仍在我心中刻下了深刻的烙印。彼时,志愿军所面临的运输压力极大,部队的补给已遭遇重重困境。若能将这些宝贵的物资和装备抢救出来,无疑将极大缓解当前的供应难题。然而,如今它们却尽数化为灰烬,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损失。

抗美援朝战争与国内战争不同,是一场高度现代化的战争,根本没有前方和后方的区分。由于美军占据着制空权,对志愿军的后方狂轰滥炸,所以后方同样面临着与敌机作斗争的严峻考验,同样是严酷的战场。因而后方的组织指挥必须严密周到,稍为松懈,就要出大问题。志愿军入朝前期,整个后方勤务保障体系无法适应战争的需要,所以吃了大亏。这次军隅里之行,使得我的工作增加了新的内容。当时,志愿军的后勤保障全部由东北军区组织供应,由于敌机严密封锁,运输困难,部队物资供给严重困难。彭德怀对此非常关注,指定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分管志愿军后勤工作。志愿军司令部作战处也指定我专门负责协助洪学智的工作。我的任务是:及时了解部队的供应情况,沟通与东北军区后勤部前方指挥所的联系,收集后勤保障工作的情况,供志愿军首长决策时参考。

1951年春,志愿军即将展开第五次战役的攻势。我随洪学智副司令员一同抵达楠亭,对东北军区后勤部的前线指挥所进行了实地考察,以确保后勤支援的充足。抵达楠亭不久,洪学智便接到彭德怀的电话指示,传达了第九兵团部队在粮食补给上遭遇的严峻困境——粮食已告罄多日。彭德怀司令员明确要求洪学智副司令员采取一切必要措施,确保部队的粮食补给不受影响。

洪学智立刻下达指令:“你务必火速前往九兵团,查明情况并及时向我汇报。返回途中,记得顺道访问负责支援九兵团的后勤四分部,探查究竟发生了何事。”站在一旁的东北军区后勤部前方指挥所政委杜者蘅紧迫地补充道:“事态紧急,你便搭乘我的车辆前往,务必迅速行动,尽快返回。”

我整夜兼程,赶到第九兵团,眼前的情况果然严峻异常。部队的粮食储备已告罄,战士们每日仅能领到三四两粮食,无奈之下只能依靠采摘野菜来缓解饥饿,不少干部和战士都出现了浮肿现象。我立刻拨通了洪学智的电话,向他详细汇报了这一紧急情况,并紧接着赶往后勤第四分部,着手协调紧急调运粮食给第九兵团的事宜。

任务完成之际,夜幕已悄然降临。我未曾稍作歇息,即刻踏上了归途,重返楠亭里。吉普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,我自晨至暮未曾合眼,不知不觉间,在车辆的颠簸中,我闭上了双眼,很快便在梦乡中沉沦。车辆驶过马转里,攀上小山之巅。此地乃敌机严密封锁的区域,起初众人皆保持高度警觉,然而不久,未见任何异状,我的睡意再次袭来。在朦胧之中,忽闻司机一声高喊:“敌机!”我从梦中惊醒,尚未及作出任何反应,一架美国飞机便俯冲而下,对准我们的车辆进行猛烈扫射。汽车正行驶在半山腰的盘山公路上,无处可避。司机经验丰富,立刻熄灭车灯,命令道:“大家坐稳,现在我们唯有硬闯一途!”话音刚落,他猛踩油门,车辆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刺。就在这时,一辆卡车迎面而来。两车均闭灯行驶,速度极快,加之盘山公路的狭窄,根本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。当两车在急转弯处相遇时,已然无法躲避。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两车迎头相撞,吉普车横飞出山道。我只觉一阵剧痛,随即陷入了昏迷。

不知何时,我缓缓地恢复了意识,感觉自己仿佛仍旧身处车中,那车辆正疾驰向前。然而,周身剧痛,使我无法动弹。当我睁开双眼,眼前浮现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幔,指尖轻轻一触,原来脸颊上敷着厚重的绷带。就在这时,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她用朝鲜语说道:“志愿军同志,请勿随意移动。敌机即将轰炸,我们正前往防空洞。”至此,我完全恢复了清醒。我能感受到自己正被人小心翼翼地背负着前行,四周充斥着敌机尖锐的呼啸声。

随后,我方才从医护人员处得知了我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一切。在吉普车与卡车发生碰撞后,该车不幸坠入山道旁的斜坡。我因身处后排座位,随车一同被甩出,重重地摔向山坡,一路翻滚至山脚,侥幸逃脱了生死。遗憾的是,司机与警卫人员未能幸免,英勇牺牲。

破晓时分,一位路过的朝鲜民众目睹了我昏迷不醒的身躯,察觉我尚存微弱的呼吸,便立刻将我送往邻近的一所朝鲜人民军医院。医院进行了检查,结果显示我肋骨断裂,鼻梁骨折,且面部遭受山上荆棘的划伤,鲜血淋漓,因失血过多,生命岌岌可危。在人民军医务人员的全力抢救下,经过数小时的生死搏斗,我终于摆脱了生命危险。

手术完成后,我仍旧陷入昏迷状态,直至医院不幸遭遇敌机袭击,在紧急疏散至防空洞的过程中,我才逐渐恢复了意识。而这一切,距离车祸发生已过去了超过十多个小时。

在人民军医院稍作休憩之后,我便匆匆赶回志愿军司令部,一边投入工作,一边继续治疗。那是在六月的一个日子里,丁甘如处长特地与我进行了交谈。在详细了解了身体状况之后,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:“南起,是时候说再见了。你的职务将有新的变动,很快便需前往志愿军后勤司令部报到。”

因此,我毅然告别了志愿军总部,与洪学智并肩,转至新成立的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,并在志愿军的后勤战线上辛勤耕耘了六年有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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